苦熬8年,從護士到金曲歌后,如今為何又做回素人?原因令人淚目
2023/04/22

出道15年,徐佳瑩一直徘徊在素人與女明星之間,她的名氣甚至比不過網紅。

2022年,徐佳瑩發布新專輯《準明星》,前后準備了4年,她賣力宣傳,但是效果并不理想。

「他們(網紅)聊個天20分鐘就有幾十萬、百萬的瀏覽數,我們花了幾百萬、籌備幾個月去拍一支MV,可能不到一百萬(點擊)。」

有人勸徐佳瑩「順應潮流」,不要太自我,每每談起這些,她的話里話外總是透著一股不甘心:「你今天有被注意到、被討論,跟你好不好、有沒有料,已經不一定有關系;可能是因為一個話題,或是一個炒作,任何的可能性都有。我接受這個現象,但不代表我想依循跟著這樣做。」

「我最主要、最基本的工作,就是把歌唱好。」

把歌唱好,說起來很容易,對徐佳瑩而言,這是一條堅定地走了15年的路。

2007年的台灣樂壇青黃不接,周杰倫、王力宏等天王忙著跨界發展,包小柏、袁惟仁等一線的制作人忙著在大陸當評委撈金,島那邊陳澤衫買榜事跡敗露,一場丑聞波及蔡依林、羅志祥、林俊杰等一眾大咖,一時間台灣知名歌手人人自危。

歌壇呼喚著新鮮血液,在此背景下,《超級新光大道》應勢而出。

節目中, 黃韻玲、鄭建國、張宇等專業人士擔任評委,華研國際音樂為新人保駕護航,拿到冠軍,就意味著成名。

在這樣的誘惑下,許多素人躍躍欲試,其中也包括徐佳瑩。

彼時的她是一名護士,每天穿梭在各個病房中,輸液、打針、插尿管,忙起來三班倒,連喘氣的時間都沒有。

明明這麼忙碌,徐佳瑩的心卻空蕩蕩的,她想要當歌手。

「我沒有辦法去抗拒自己對唱歌和音樂的喜歡,就是當我唱歌的時候會特別開心,而且很有成就感。

唱歌夢,開始于中學。

學生時代,徐佳瑩有些嬰兒肥,她性格安靜,愛吃甜品,結果越吃越胖,就像拉布拉多,因此同學們給她取外號「拉拉」。

拉拉和朋友最迷戀的偶像就是李玟,她們會把零花錢攢起來買專輯,將偶像的海報貼在房間里膜拜,模仿李玟唱歌。

而李玟的歌很難學,其間的真假音轉換,咽音,轉音,花腔技巧都是難點,很多人學到一半就放棄,徐佳瑩卻堅持到最后。

她把歌詞抄在本子上,一字不漏地跟著唱,具體到每一個轉音,用錄音機錄下自己的歌聲與李玟的做對比,直到唱得一模一樣。

靠著這樣的笨辦法,徐佳瑩的歌唱水平逐漸進步。

一次課后,在同學們的圍觀下,徐佳瑩完整地唱出《愛你是我自由》,歌聲清亮又富有張力,假音清新,轉音自然,驚艷了周圍所有人。

「徐佳瑩居然唱得這麼好!」

「徐佳瑩是怎麼做到的?」

第一次,徐佳瑩通過唱歌,收獲了一種獨特的成就感。

遺憾的是,雖然在音樂上有一定天賦,但徐佳瑩的家境并不能給予她更多的支持。徐爸爸是軍人,徐媽媽是幼稚園老師,他們掙著基本工資,要養4個孩子,還背著190萬的房貸。

為了謀生,徐佳瑩考上護理專業,畢業后到台中的醫院上班。

「那段時間很痛苦,不是因為要面對病人,而是心里有更想要做的事。」

在這種狀態下,徐佳瑩創作出《去我家》,「你說要放棄感覺 自告奮勇地消失 沒入人多的方向 一直到忘了夢想,一次次 受著傷 害怕地拒絕長大,就這樣選擇投降 卻難對自己解釋。」

她把上班工資都用來買音樂設備,自學樂理知識,後來,又在網上認識了編曲高手蘇通達,厚著臉皮拜對方為師傅,跟著他一起做音樂。

「我最初開始寫歌的時候,無意中也想要療愈自己,東西寫出來,變成一首歌之后,好像情緒就得到一個出口,久而久之就變得開心要寫一下,不開心就更要寫。」

《一樣的月光》創作于家里,那天下午,她坐在客廳里彈吉他,陽光正好,風吹動著窗簾,空氣中漂浮著淡淡的粉塵。

觸景生情,徐佳瑩想到自己的初戀,難過與不舍交織,她完成了旋律與歌詞:「倔強的表情 就這樣隔離了我們想觸摸的臉龐 不再體貼退讓 沉默的對話 就這樣取代了我們想聆聽的愿望」。

寫《身騎白馬》時,徐佳瑩幻想著自己就是王寶釧,她苦等18年,只為守候那份奮不顧身的愛情: 「滿身傷痕累累也來不及痛 那是指引我走向你的清楚感受 不管危不危險 都要放下一切跟你走」。

在音樂的世界,徐佳瑩暢所欲言。

當唱歌的欲望越來越強,創作的時間越來越多,徐佳瑩無法再兼顧工作與愛好。

2008年,她遞出辭職,而后參加《超級星光大道》。

在比賽中,她靠著原創歌曲大放光彩,《身騎白馬》、《失落沙洲》得到評審和歌迷的雙雙贊賞。

黃韻玲說:「一個寫歌的人遇到一個這麼會寫的人,我有一點想哭。」

張宇說:「我覺得現在的創作人,尤其是年輕一輩的,常常創作出來的作品是只有態度,沒有感情,你的創作難能可貴的地方就在于,它是非常有感情,也是非常有態度的。」

那個夏天,憑借出色的創作能力,徐佳瑩奪得第三屆《超級星光大道》總冠軍,人生軌跡就此轉變。

紅了之后,如何持久?考驗著每一個星光幫的成員。

對于非議,徐佳瑩有著自己的真誠回應:「如果有人問我事業低潮,我會想到這件事,不管去到哪里,我最主要、最基本的工作,就是把歌唱好。」

「那天雖然是生病,但是我覺得沒有把歌唱好,事情很嚴重。」

2017年,徐佳瑩受邀在台灣運動會的閉幕式上表演,宣傳通稿上說她提前3個月就開始籌備,用盡心思。

到表演那天,卻成了「交通事故現場」。

舞台上,徐佳瑩的聲音明顯沙啞,唱歌氣息不足,整個表演狀態也很虛,曲目《不安小姐》與運動會激情的主題格格不入,網友批評她:把運動會當成新歌發布會,只想作秀。

有的措辭更是激烈:「明知狀態不好,依舊硬演,對演出效果不負責!」

批評聲音很刺耳,但也直指問題所在,成名后的徐佳瑩,究竟是要做歌手推出好音樂?還是當明星賺快錢,或者做偶像,享受被追捧的感覺?

在此之前,徐佳瑩總是擔心自己的外貌不夠漂亮,台風不夠有型,常常睡醒起來覺得自己是不是在做夢,害怕發不出下一張專輯。

自從與李伯恩的戀情曝光后,周圍的質疑聲從未間斷,說她炒作,靠戀愛博眼球。

真真假假的新聞攜帶著惡意而來,令徐佳瑩充滿不安: 「我有時也擔心,有掌聲和沒掌聲要怎麼辦。遇到困難我該如何去面對。這樣的想法,不是偶爾,而是常常。」

為了留住掌聲,徐佳瑩逼著自己向前沖。

努力去減肥,做醫美,扮靚自己的形象,也想過去整容,因為怕痛,她最終打消這個念頭。

一年之內,她參加了一個歌唱比賽,接下50多場商演,同時還為《女醫明妃傳》《夢想合伙人》等9部影視作品創作主題曲。

新專輯《尋人啟事》大賣,《我是歌手》幫她打開大陸市場,徐佳瑩的事業又上新台階。

隨著名氣飆升,徐佳瑩成為紅毯常客,在第26屆金曲獎的典禮上,她身穿紅色LANVIN禮服,鉆石耳環明亮閃耀,臉上寫滿春風得意。

在外人看來,這樣的徐佳瑩無疑是成功的,只是光鮮背后經歷的苦痛,只有她自己知道。

「也許到目前為止我都是幸運的,收獲比較多,但是不代表我中間沒有失去過什麼。」

籌備《極限》時,她遇到寫詞瓶頸,反復逼迫自己到最后依然無濟于事,于是只能求助他人為新歌填詞。

做《尋人啟事》時,徐佳瑩驚覺自己對音樂越來越疏離了。

曾經只要聽到喜歡的音樂,就會有「活著真好」的慶幸,聽到好歌,就是天大的收獲,「直到有一天,我發現我已經很久沒有做這件事情了」。

2017年的那場演出事故,更像一個警鐘,敲醒徐佳瑩。事后,她把自己關在屋子獨自反思。

「可能想抓住的東西太多,就放不開,框框就會出現,學會舍棄,才能抓住真正想要的。」

《心里學》后,徐佳瑩沉淀了4年。

這4年間,她結婚生子,又把中風的爸爸接到台北生活,陪著他養病散心,生活忙碌而充實。

某個下午,徐佳瑩接到邀約參加公益演出。

那天微風和煦,她站在舞台上從容地表演,沒有天價麥克風,沒有華麗的舞美,只是簡單唱一首歌。

台下坐著稀稀拉拉的觀眾,有過路人,有無聊的老爺爺,他們單純地來聽歌,每當被一句歌詞或者旋律打動,便露出欣賞的神情。

光影交錯間,徐佳瑩想起在醫院的時光,那個下午,她和患有精神分裂癥的男孩坐在草坪上聽歌。

16歲的男孩正是花樣年華,可他神情始終呆滯,眼神也無法聚焦,直到聽到宇多田光的《First Love》,他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。徐佳瑩動情唱歌,男孩便輕聲附和。

「其實我那一刻好想哭」,明明沒有對話,可那一刻,徐佳瑩好像讀懂了男孩的世界,恍惚間找到音樂的力量。

「生命到頭來,能夠一直陪伴的,終究是你自己」

「音樂是最能夠讓我看見內心的途徑。」

18歲的徐佳瑩,從花蓮走到台中的醫院,她在出租屋里創作,追尋著歌手夢,

38歲的徐佳瑩,從明星做回「普通人」,站在樸素的舞台上,忘記名利浮華。

她保持著從前的生活習慣,登上舞台就唱歌,走下舞台就去海邊散步,街邊擼串,賣蚵仔煎的老伯不認識明星徐佳瑩,只知道這是常客,一個喜歡美食的胖姑娘。

這一路跌跌撞撞,她風光過,也迷茫過,幸好,還有音樂陪伴左右,幫她走出低谷,教她誠實面對人生,為孤獨的生命唱歌,療愈自己,也療愈聽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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